本帖最后由 绿洲笑翁 于 2012-3-4 11:50 编辑
三十年前,满怀理想的抱负的我,刚跨出师范学校的大门,就被分配到一所全乡是最偏远且只能凭11号车(步行)才能走到的完小任教。这所学校总共才有40几个学生,不仅小学各年级俱全,而且还配上一个戴帽初中,可真谓“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”。四个教师中小学初中二一添作五。校舍极其简陋,一座三直土房,被隔成三个教室,二间斗大宿舍。据村里讲,这座学堂原是座祠堂,供村里人停放棺材棂柩,祭祀祖先讲神送鬼做道场的场所。我开初不信,后来见那些阿嫂阿婶常来校门口烧香作揖,我才信了。经文革破四旧立四新的洗礼,山外迷信的踪影已消声慝迹,而在大山紧裹的山旮旯里,像与世隔绝一样,封建的阴影时隐时现,让满脑子无神论的我,觉得可笑又不可思议。 我们三位老师挤住在一间小屋子里,除三张床的位置外,唯一一张办公桌占据了剩余空间的大部分地盘,留下的仅够换脚移身。另一位女老师享受特殊待遇,单独住在一壁之隔的小房间里。我们四人一同备课,一同批改作业,有时也一同狂乐。二胡、笛子一起上,那位女同胞放开歌喉尽情歌唱,那般热闹,几乎把这小小自然村的村民们都吸引过来。村里白发老队长打趣地说:“你们这一来,比过去做道场还热闹几分。不过,可要当心,不要把鬼给惹来了。”我觉得老队长是个被迷信熏黑脑壳的人,太让人不可思议。我还时不时地讥讽老队长几句:“这青天白日,荡荡乾坤,哪来的鬼?要是真有鬼的话,我倒要见识见识呢!” 或许是我的话说过头了,“鬼”真的跟我较劲,自然是我自认倒霉,且输得一埸糊涂。 |